【锤基】Never stop loving you（《闪电宫纪事》番外，一发完）
文前说明：一篇《闪电宫纪事》的番外，赠 @薄天游
写得特别糟糕，几乎完全脱离了最初的脑洞，但愿不会被打死吧（手动笑哭.JPG）
另，略微涉及RPS？就不带tag了，自行注意避雷就好23333
大概算开放性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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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闪电宫纪事》番外《Never stop loving you》
Thor刚被Heimdall的传送阵接回来，就见一个王宫守卫跪倒在自己面前，大声禀报：“陛下！Loki又把金宫给烧了！”
“……”Thor脚步一顿，望了一眼远处高耸入云的金宫，果然有青烟袅袅直上天际，为万里晴空添了几笔不一样的颜色。“嗯，知道了，我会处理的，你退下吧。”
这个守卫看着Thor超级淡定地抡起神锤直飞金宫，不禁在心里感叹：陛下不愧是身经百战的神啊，金宫都被烧了还能这么沉着冷静！
如果他这些想法有幸能被Thor听见的话，这位身经百战的神大抵会报以轻描淡写的笑意——当然啊，我还见过他炸约顿海姆、炸纽约呢，而且金宫以前又不是没被毁过，也不差这一次了对不对，凡事看开点。
转念间，Thor已经降落在金宫台阶前，他一打听没有人员伤亡，更放心了，干脆神锤一举招来了一场雷阵雨，帮忙把火给灭掉，然后扭头就回闪电宫去找那个火烧金宫的罪魁祸首了。
七拐八绕的，Thor终于来到Loki所在的房间，谁知他前脚才踏进门，后脚就有一本厚重的大部头迎面飞来！
按说以Thor的身手，这本书根本连他头发丝儿都蹭不到的，但是看在Loki的份上，Thor不躲不闪不招架，硬是站住让那本书不偏不倚地跟自己英俊的脸来了个亲密接触。
“啪！”
“哦，天啊……”
别误会，这不是Thor的吃痛的惨叫，以Thor的身体构造，美国队长的盾牌砸脑袋都跟挠痒痒一样，何况区区一本书呢，他甚至有空在书从脸上滑下去之前伸手接住它，所以那声细细的轻呼其实是Loki发出来的，他没料到Thor竟然不躲。
这家伙怕不是脑壳坏掉了吧？在看见Thor被书糊了一脸之后还能露出甘之如饴的微笑时，Loki有理由相信这家伙的脑壳确实坏掉了，立刻觉得自己刚刚心疼的那一下挺多余的，冲Thor甩了个白眼重新倒回大床上。
Thor把刚刚被Loki用来袭击自己的书翻到书脊看了一眼编号——第99卷。“快看完了？”
“不，已经全部看完了。”呈大字型躺在床上的Loki举起另一本书向Thor示意，那是第100卷。
“很快嘛。”Thor随手把第99卷塞回书架上，然后把锤子一撂，也不问Loki愿不愿意，就大大剌剌地往床上一瘫，跟Loki挤做一堆。
“走开啦！”今年才13岁的Loki在各种意义上来说都还是个宝宝，那细胳膊细腿自然是不能撼动Thor这个600多磅的重量级大神一分一毫。
Thor呢？当然也不会因为Loki的一点抗拒就乖乖起开，毕竟太熟了嘛，不用过脑子他都能分清Loki到底只是口头嫌弃还是动了真怒。
果然，Loki推了两下，看实在推不动也就放弃挣扎了，摆出一副“我才没有准你在躺我身边，而是我实在推不动你，你不要太得意哦”的臭脸色认命地默许Thor霸占了他床上一大半的位置。
“就没什么想对我说的吗？”Thor胡乱撸着Loki的一头黑发问。
“什么？我该对你说什么吗？”Loki边说边拼命躲开那只在自己头顶上蹂躏不停的大手。
“那些书。”Thor感到Loki的身子一僵，“还有金宫，别告诉我你只是觉得今天天气不错想烧点什么而已。”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你还敢提！！！”Loki突然暴怒，翻身而起骑在Thor身上，恶狠狠地掐着Thor的脖子疯狂摇晃——虽然他两手还不够绕Thor的脖子一匝，晃也根本晃不动，大概也就是寥寥地表达那么一个愤怒的意思吧。
Thor一脸平淡又无辜地望着Loki，好像料到他会有这种反应，但又认为自己不该被如此粗暴地对待。“怎么了？”
眼看掐是掐不动了，Loki左右看了看，果断拽过一个丝绒枕头来捂到Thor脸上，打算闷死这个混蛋。
“……”虽然如果Thor想挣开也不过是秒秒钟的事，不过他还是选择不要用悬殊的力量差异来刺激Loki。“好吧，就算你想杀了我，那起码在我死前给我一个该死的理由？”
听着Thor平静的声音从枕头下闷闷地传来，Loki心头的无名火烧得更旺了。“你害我来来回回死了有上百次，还好意思问我你有什么该死的理由？！”以前Loki还没见到Thor的时候，打死他也不会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动弑神的念头，尤其这个神还是闪电宫的雷神，但现在，要问这世界上谁最有资格杀了雷神，Loki觉得非自己莫属了。
“……”这……虽然理论上讲，之前的100次里，并没有哪一次是Thor亲手杀了Loki，但，Loki确实每次都是因为Thor介入了他的人生而死，不管按他原来的人生轨迹来说那算是提前死亡还是延迟死亡。
所以理亏的Thor不吭声了，任由Loki用枕头闷他。
但Thor长久的沉默让Loki渐渐感到不安——别是真给闷死了吧？这么弱的神？
“喂？”
“……”
“还活着吗？”
“……”
“活着就吱一声啊？”
“……”
完蛋，真把雷神弄死了，我会不会还没走出闪电宫就被守卫给抓起来砍头给他偿命啊？对自己未来命运无比担忧的Loki深吸了一口气，做好面对一张死人脸的准备之后，轻轻拿开了枕头……
只见在枕头下闷了好几分钟的Thor不仅面色如常，甚至还在看到Loki担心的表情时开心地眨了一下眼以示自己安然无恙。
“……”感觉被戏弄了的Loki立马一个粗口爆出来，“操你的，没死也不吭一声！”
Loki恼羞成怒的样子让Thor忍不住笑出声来，哪怕这又换来Loki一顿愤怒的枕头攻击。“好了，”Thor笑够了，一翻身轻而易举地把Loki困在自己身下，也不管那个枕头因为他俩的动作已经滚到了角落里去，“对不起。”
“什么？”
“我说，对不起，Loki，我向你道歉，我对不起你。”Thor居高临下地俯视着Loki，而眼神里流露出来的温柔却又丝毫不会让人感到压迫。
虽然道歉很诚恳很动听，特别是来自Thor的道歉，除了动听更是能满足Loki的虚荣感，但没有理由的道歉他并不想接受，甚至怀疑这里面有其他的目的。“为什么？”
面对Loki狐疑的目光，Thor早已习以为常，这一点儿都不妨碍他平静地继续解释。“所有。我所做错的，你所感到痛苦和委屈的。”
怎么说呢，Loki之前看这些书的时候，是很生气Thor每次都把他往死路上带，脑子里已经把Thor弄死千万次泄愤了，可是临到面对的时候，又觉得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自己已经烧了一次金宫都没被抓起来蹲监狱，被纵容的感觉也是蛮好的……不过这样就原谅他也是万万不可能的！“是什么给了你道歉有用的错觉？假如这些书里写的都是真的，那么你对我道过的歉已经比一个普通人类一辈子说的话都要多了，但是结果呢？并没有什么鬼用。”说到末尾，Loki翻着白眼用鼻孔看Thor，尽力在有限的空间里做出最大幅度的鄙视。
如果说跟Loki交流是一门高深的学问，要用一辈子时间来钻研才有可能弄懂的话，那Thor经过数千年的进修现在差不多可以毕业了，他已经谙熟在各种模式下跟Loki交流的窍门，比如现在是嘲讽模式的，以他的经验来说，越被嘲讽，越要耐着性子平心静气地对待，先赞同Loki的部分观点，然后再表达自己的想法，否则就有很大概率把他惹毛，导致无法继续交流，渐渐的小矛盾会累积成大矛盾，等到爆发的时候就一切都完了。
于是Thor很温和地点点头。“我明白一句话对你来说太轻巧了，它弥补不了什么，但我需要说，我应该说，起码说出来比不说要好，不是吗？曾经，我们之间有很多误会就是因为话没说出来造成的，或有意的或无意的，所以我这是在努力避免重蹈覆辙。”
“可是你真的避免了吗？”Loki指着书架上那一排排书，“100本书就是100种死法，你以为你是在集邮？还是在玩游戏，玩死了就读档重来的那种？”
“我承认是我努力得还不够，但这并不是一场游戏，Loki……”
“嘘……”Loki竖起食指抵在Thor唇上，阻止他继续辩解，“别急着反驳，就凭我一直在死，而你一直活着，你就没有任何借口足够来搪塞我。”
那根细细的手指已经收了回来，Thor却还在沉默着，好像Loki的几句话就关掉了他的声音一样。
来得莫名其妙的沉默令Loki感到不安，他既想听Thor的辩解，又不愿显得太需要这个，只好端起一个具有挑衅意味的哂笑追问：“无话可说了？”
Thor也笑了，笑声很轻，笑容很好看，却让人感觉不到他哪里有半点高兴的意思。“Loki，死亡固然痛苦，但活着却未必快乐。我知道你现在肯定不信我的话，那我们可以试试。”
“试什么？”
“我们交换一下，你做掌握一切的神一直活下去，我做命运下挣扎的人一遍遍经历生老病死。”
Loki不知道自己那天到底怎么想的，竟然轻易就答应了这个提议，甚至还为了顺利交换而乖乖习武强身，重拾魔法，在成年那天接受了Thor赋予的神格，从普通人类变回火神，然后又花了几百年时间来培植自己的党羽力量，在朝野之间扎下稳固的根基，一点点接过Thor放给他的权力，从未引起过动荡。
“Thor，我感觉你就是在坑我。”刚刚打发了来看望Thor的长老群臣，Loki把永恒之枪随便靠在床头，然后摘下头盔往Thor身边一坐，“醒醒，天还没黑呢就睡得跟死了一样。”
被Loki用毒舌叫醒的Thor动了动眼睫，睁开眼的时候，眼角立刻攒起冰面绽裂般的皱纹。“嗯……你回来了？”他的声音仍然像年轻时那么低沉，只是不知从何时起被磨得粗粝沙哑，不再动听了。
Loki帮他把落到眼角边的碎发拂开，目光所及之处，本就已经掩饰不住的银白色愈发暴露无遗，Loki的手不禁在他鬓边停住了片刻仔细端详，越看越觉得那片讨厌的银白色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吞噬原来灿烂夺目的金色，就像每到傍晚时渐渐升起的月亮会驱逐太阳快快落下那样。
“你又老了许多。”Loki嫌弃地皱了皱眉。
“嗯。”比起Loki无名的烦躁，Thor倒是平静得很，无论是面对自己的衰老，还是面对Loki的嫌弃。
“你真的觉得你现在这样子很正常？”
“当然，我都已经4000多岁了。”
Loki冷笑一声，“4000岁很老吗？Odin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可还硬朗着呢。”
“我当然不能跟父亲比……”
“是，他没你这么蠢，会为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人和事而滥用无限宝石的力量，透支自己的神力甚至是生命，当然老得没你快。”Loki恶狠狠地抢白了Thor一顿，但紧接着又话锋一转，“不过他也没你这般强大。”
“谢谢。”Thor忽略了他前面所有的话，单单把最后一句听了进去，那笑得眯起眼来的样子看起来颇为受用。
Loki毫不犹豫地对这选择性耳聋且不经夸的家伙翻了个白眼，甚至想抄起永恒之枪敲敲他的脑袋，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些什么浆糊。“你就是凭这个脑袋坑到我的？简直不敢相信。”
Thor一脸无辜地眨了眨眼，想了半天才慢悠悠地反问：“我几时坑你了？”
等了半天的Loki听了这话简直要气死。“几时？当然是几百年前你提出要跟我交换的时候！我是中了什么诅咒竟然觉得换过来会很不错？！你只是想骗个人来接班的对吧？”说着，Loki情不自禁地俯下身去，以越来越逼近的姿态来用力表达自己的愤怒和刻薄，“顺便，你知道你刚才的样子特别像中庭那些老年痴呆患者吗？”
可Thor一点都不怕他，泛着灰蒙蒙污浊的蓝眼睛一瞬不瞬地望着近在咫尺的那双绿眼睛，仿佛在用眼神亲吻对方。“Loki……”
“嗯？”
“别这么看着我。”
“为什么？”
“我会忍不住想吻你。”
Loki这才察觉到自己跟Thor的姿势有多么暧昧，立刻弹簧般直起身子，下意识想要扭头躲避Thor的眼神，却又突然醒觉这样未免太丢人，硬生生掐灭了想要扭头的欲望。
但他还是败露了，纵使Thor已经衰老，也仍然看得到那白皙又小巧的耳垂在几秒之内敷上了一层浅薄的红晕。“你还是跟从前一样。”
Thor了然的笑意和语气让Loki知道自己的羞窘还是被看穿了，可是“银舌头”永远不会认输。“你也是，Thor Odinson，你还是跟从前一样蠢，你就这样轻率地把一切交给我，实在是太愚蠢了，走着瞧吧，我会把一切都搞砸给你看的。”
配着邪恶微笑的威胁在Thor听来有种亲切的熟悉，而他早已不会再像当年那样轻易被挑动怒火了。“给我看？哦对了，你还得记得来找我……”他阖上眼，不知是累了，还是为了更好地浸入遐想之中，“如果我没记错，我上次带你回来的时候，中庭的人类文明刚刚恢复到十六世纪的样子，现在大概已经恢复到复仇者的时代了吧……”
“不，不会再有复仇者了。”Loki冷冷地打断了他，轻蔑地笑了一声。中庭可能会有第二个拿着盾牌把星条旗穿在身上的人，也可能会有第二个操纵着装甲在天上飞来飞去的人，同样还可能会有第二个红头发的女特工、第二个百发百中的神箭手、第二个一发怒就会变身的怪物，但绝不会再有第二个雷神降临了。
Thor却误会了Loki的意思，他想的是当初复仇者联盟是为了对抗Loki才成立的，而如今Loki已经接替自己登上阿斯嘉德的王位，不会再次入侵中庭，当然也就不会有复仇者的出现。“嗯，不会再有了……”
衰老的Thor精力极差，只要闭上眼很快就能睡过去，哪怕前一刻他还在跟人聊天。
依然年轻的Loki就这么看着他睡着，目光代替指尖再次从他的白发与皱纹间游过，恍惚感觉这个情景似曾相识，他下意识看向床的另一侧，那里空荡荡的，只有无数纤纤尘埃在阳光下安静地飞舞着。
于是他蓦然想起是怎样的似曾相识，彼时母亲还在，躺在床上陷入沉眠的也另有其人。
Thor说得没错，不会再有了。
Loki乖乖地坐在椅子上，任凭化妆师换着各种粉扑、刷子在自己脸上摆弄而不动声色，只是看着镜子里黑发细眉的自己，陌生又熟悉——就在几个钟头前，他还是一头金色卷发，眉毛也要粗得多。
那是属于他凡人身份的样貌，与之相配的，他还有一个平凡的名字。
“Tom？”
Loki不必回头也知道是谁来了，那低沉的嗓音里冒着与其不大匹配的轻松欢快，像雷鸣又像阳光。
“Chris。”
他叫出来者的名字，声音里是同样的轻松欢快，但又没有那么张扬。他从镜中看到那人正从身后走来，强壮的身躯在铠甲严丝合缝的包裹下显得愈发健美。
“喔噢！瞧瞧，我刚刚都差点认不出你了，原来你黑头发是这个样子，挺不错的。”趁着化妆师暂时走开去找东西的间隙，Chris凑到Loki身边，跟他头挨着头打量镜子里的彼此，“不过说真的，我感觉我的造型师是不是有点偷工减料了？你瞧，我除了这一身盔甲之外跟原来没什么两样，而你却完全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Loki斜睨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地说：“也许是因为你是货真价实的雷神，已经不需要任何修饰，而我则离着Loki还有一段差距，要靠更多的装扮来弥补。”
Chris被他的话勾起一个夸张的表情，像是活见了鬼，又像是酸倒了牙。“Tom，这是你们英国人夸人的方式，还是Loki夸人的方式？”
“也许是生在英国的Loki的夸人方式。”说着，Loki忽然笑起来，像是被自己不怎么好笑的笑话逗得破了功，刚刚邪气四溢的语气神态瞬间褪了个一干二净，完完全全就是Tom平时的样子。“我只是想抱怨一下，染发修眉真是挺耗时间的，不然也不会你都打扮好了我还在这里化妆，是不是？”
他这一笑，才让Chris觉得自己认识的Tom从那个角色的灵魂里跳脱了出来。“没错，不过这也是个不错的体验不是吗？”
“当然，我甚至觉得，我的演艺生涯从现在才算是一个真正的开始。”Loki看着Chris往旁边挪了几步，给回来的化妆师让出地方，然后瞥见了他手里拎着的银色头盔，“唔，鸟毛不错。”
Chris顺着他的目光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头盔，又抬头看了看他，一脸的哭笑不得。“哈？”这就开始了？
Loki回以一个略带挑衅的眼神。有本事你就继续接下去啊。
Chris挠着头东张西望了一阵子，希望能从这小小的化妆间里找到Tom那份剧本，然而事与愿违，他这个好搭档似乎没有把剧本带到化妆间来。好吧，那就能接多少算多少吧，等接错了自然就停下来了。
“咳咳，”Chris清清嗓子，花了几秒时间调整状态和情绪，然后一个年少轻狂的雷神开始从他的声音里崭露头角，“不会吧，真的又想挑事吗，母牛？”
“刚才我很真诚的！”
“你可真诚不起来。”
“是吗？”
“是。”
短暂的沉默让刚刚开始入戏的Chris以为是Tom忘词了，差点想要喊停，但那专注凝视的眼神又把他的嘴牢牢封死，不忍心做那个破坏气氛的人。
“和你一样，这一天我期待已久。”整部电影的台词Loki早已能够信口拈来，可他又知道，眼前的Chris就像这段戏里的Thor那样，还不能听懂他伪装在台词之下的意思，这令他可以更加安心地奉上自己的告白，“你是我的兄长，我的挚友。有时候，我是嫉妒你，但永远别怀疑我爱你。”
永远别怀疑我爱你。
他说：我爱你。
这一刹那，Chris感觉自己身体的某个角落里似乎有什么东西破土而出，生根发芽了。
他不是没被人告白过，实际上凭他这张脸，听过的告白加起来已经足有一部戏的剧本那么厚，但是除了自己的妻子之外，这还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能让他感觉心动的。
Chris怔忡的样子看起来有点可笑，但Loki还是认真地望着他，直到化妆师的声音插进来打破了这微妙的沉默。“Tom，闭一下眼。”
眼帘落下，那双摄人心魄的眼睛终于不再闪烁出蛊惑的光芒，Chris瞬间松了口气，仿佛如梦初醒般，但要是再想回忆刚刚发生了什么，他想不起自己怎么就被这简单的三个字触动了灵魂，忘了呼吸，忘了时间。
等化妆师手里的刷子从Loki眼睑上离开的时候，Chris觉得自己也是时候离开了，他拍了拍那略显单薄的肩膀，说：“抱歉，兄弟，我好像忘词了。”
Loki表现得毫不介意，似乎这是预料之中的，又或者他作为Tom的那个身份应该不介意搭档偶尔忘词这回事。“没关系，本来就是我心血来潮而已。”
那善解人意的微笑把Chris从尴尬里拯救出来，他笑着摇摇头：“那也不是我忘词的借口，谢谢你提醒我该回去多看几遍台词了，我可不想拖了剧组的后腿。一会儿见。”
Loki没有挽留他。“一会儿见。”
然后他听见Chris远去的脚步声和开门声，但是关门声却迟迟没有响起，反而是Chris微带迟疑的声音绕过拐角飘来。“Tom？”
“嗯？”
“刚刚那段台词，我是怎么回答的？”
“‘谢谢’，你的回答是‘谢谢’。”
“就……只是‘谢谢’？”Chris的声音听起来充满困惑和不可思议，似乎觉得一个“谢谢”未免太过单薄，不足以回应Loki的表白。
“是的，就这样。”
“就这样，他把刚刚去你化妆间找你聊天的事跟我说了一遍，我感觉他当时的表情可能有点像个怀春的少女，虽然用这词儿来形容雷神好像有点儿不太妥当，但我也找不到更贴切的比喻了。”在开拍前，同样披挂着全套戏装的Fandral拉着Loki在角落里窃窃私语。“我知道你是在刺探他，但你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为什么不直接把他唤醒呢？”
Loki没有回答，只是看着远处跟导演谈论角色和剧本的Chris。
“别告诉我你做不到。”Fandral发现了Loki的不专心，立刻挪动身子挡在他面前，试图阻断他看Thor的视线。“你连我们这老几位都找到了，唤醒他也不过是动动手的事，你在犹豫什么？是舍不得让雷神重临人世，想要独吞他给你的宝石和神力吗？”
最后这句话终于帮他拉回了Loki的注意力，但也只是换来冷冽的一瞥而已。Fandral立刻知道自己失言了，如果Loki有他所说的这种心思，这个世界早就不是现在的模样了。
“抱歉。”
“没什么。”Loki就像他语气里所表现的那样不在意Fandral的揣测，“还有什么想说的，一并说了吧。”
Fandral很为难地搔了搔后脑勺，他不像Thor那样有耐心摸索跟Loki的相处模式，更是从未掌握过跟Loki交流的技巧，尤其现在Thor的灵魂还沉睡在Chris身体里，可以说整个九界都没人能猜透Loki的心思。“好吧……那么难道是因为他已经结婚了吗？你不忍心把他夺回来？”但这比Loki想独吞一切的想法还要可笑，Loki是这样会用人类道德观束缚自己的人吗？
不出意料的，Loki也被这个揣测逗笑了，他略微歪头越过Fandral的肩膀继续看着Chris。“你不觉得这样就挺好吗？”
这个身份，这种重逢，还有，这样的关系。
“什么？”Fandral听得一头雾水。
“我正在得到他曾经许诺我的一切。”
我做掌握一切的神一直活下去，他做命运下挣扎的人一遍遍经历生老病死。
我正在从他以前看我的视角来看他。
我终于明白他为什么忍不住一遍遍介入我的人生。
但我跟他不一样，我没有那么笨，那么耀眼，我可以藏得更好。
Tom不能说的，就让我以Loki的灵魂来说；Loki不会说的，就让我借Tom的身份来说。
他不会分得清的。
“以前，他是整个九界的雷神，但现在，他只是我一个人的Thor，这样不是很好吗？”
不等Fandral反应过来指责他的自私，片场那头的Chris已经挥着手叫他过去了。“Tom！”
“这就来！”
Loki噙着微笑绕过面前的Fandral，大步向Chris走去，在他身后，墨绿色的披风随着他的步伐优雅地摇曳着，宛如徐徐拉开的幕布，送他在演绎自己的舞台上粉墨登场。
（—EN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