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锤基】可念不可说（同名MV改编同人文，2-2）
MV链接：【锤基】可念不可说（抖森生贺，微虐慎入）
前文：2-1
铅云密布，天阴欲雨，但这些并不能阻挡英格兰国王的愤怒和他征讨叛军的步伐，而作为王位继承人，Hal更是发誓要手刃敌酋Percy来为自己洗刷耻辱争得荣耀。
原本这一切还算顺利，至少都是按部就班进行的，直到Hal从新兵队伍里看到一个“出奇冒泡”的存在。
那一头在阴天里也很耀眼的金发，和绝对在六英尺开外的高个子，再配上雄纠纠气昂昂的走路姿势，Hal不用特地看正脸都知道那是谁。他扛着一把长柄战斧独自走在队伍的最前头，把Falstaff那块行走的牛油和一群哭丧着脸骨瘦如柴的新兵都远远抛在后面，浑身散发着热血好战的气息。
“Thor？”Hal一边喊他一边打马上前。
名字的主人闻声回头，一看驱马而来的是Hal，脸上立刻绽开一个灿烂夺目的笑容，如天光破云。“Hal！”他脱口喊完才瞥见对方身后还跟着个不相识的贵族老者，有点担心自己直呼Hal名字不太妥当，急忙收敛了表情补上尊称，“……亲王殿下。”
Hal好笑地白了他一眼，马鞭指了指身后向Thor介绍道：“那是Westmoreland伯爵，为人和善，并不是个老古板，你大可不必拘束。”
这么一说，Thor登时又恢复了轻松的笑脸。“我以为你已经在前线了，没想到还能同你一道去。”
“我本该在那的，不过那样可就错过你这个惊喜了。”Hal抿唇皱眉的样子似乎不太乐意在这里见到Thor，“告诉我，你是怎么混进来的，你不是我国人，征兵根本征不到你头上。”
Thor的笑容变得有些尴尬，他没想到Hal并不欢迎他应征入伍。“呃……我自愿来的，你们需要英勇善战的战士，而我认为自己非常符合条件……”
Hal无奈地打断了他，“Thor，我看得出来你是个十分优秀的战士，一个人撂倒十个Falstaff那样的人形牛油绰绰有余。但是战争并不会因为你的优秀而免你受伤，免你死亡，反倒有可能因为你过于骁勇而先把你打翻在地，践踏于铁蹄之下。”
孤独了这么多年，Hal可舍不得把刚刚交过心的Thor扔到战场上去和叛军拼命，他甚至特意叮嘱过Falstaff和Poins，征讨叛军的事不必让Thor知道，更不准把他征召入伍。
虽然Hal话说得不太好听，Thor却品出了其中的关怀之意，先前那一点点怀疑自己被轻视的尴尬顿时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满怀温暖，即使身处料峭寒风中都不会冷却。“Hal，如果我说我比你更了解战争的残酷，你也许以为我在夸耀，那我只好说，我认为不能与你并肩作战才是最残酷的，若你允许我留下，那么即便是战场也能让我感到温柔。”
Hal虽然年轻，见过的世面却不少，各种甜言蜜语也听了不少，可是当Thor把这些话说出口的时候，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突然心跳失常了，胸腔里一阵难以抑制的战栗瞬间把热血送上来，叫人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就已感觉双颊发烫。
Thor把Hal暂时的沉默当做产生动摇的犹豫，马上再接再厉地请求：“Hal，我觉得这正是见证你庄严丰采的最佳时刻，我不愿意错过。”说着，他还向Hal眨了一下眼睛，暗示他不要忘了之前那番关于太阳与天空的比喻。
该死！Hal接到Thor抛过来的眼神，心下不由轻轻咒骂了一句，暗自勒紧手中的缰绳来掩饰内心的慌乱。这家伙就不能正经说话，非要挤眉弄眼的吗？之前怎么没发现他这么……难道是因为前两次还不熟，如今知道了我的秘密就开始肆无忌惮了？可是……上帝啊，就不能换个场合吗？Westmoreland伯爵还在呢……
Hal都不敢回头看Westmoreland伯爵现在的表情，只希望一切都是自己太敏感了，他老人家没觉得哪里不对才好。
“哦，我听到了什么，英勇的战士在向王子殿下表忠心呢。”
Hal听到这话脊背一僵，随即因为听出来者的身份而拨转马头，面色不善地看向对方。
Falstaff本来颠着一身肥肉在后面慢慢磨蹭，可是一瞧见Hal跟Thor碰面心里不由一激灵，暗叫不妙，连忙扭动着酒桶粗的腰身追上去。孰料才一靠近就听见Thor正不遗余力地游说Hal，话里话外的亲昵劲儿简直像啤酒沫一般要溢出来了，而后者则乖乖听着，脸发红，眼发亮，嘴角抿着微笑温柔地看着Thor，那副神采焕然的模样仿佛Thor的话比美酒还动人，能滋润到心坎儿里似的。
“Hal，我亲爱的小Hal，别怪我打扰了你们浪漫感人的谈话，我只是来祝贺一下，您作为一位年轻有为的王子能收获一个像Thor这样英俊勇武的战士。”Falstaff气喘吁吁地谄笑着恭维两人，希望Hal不要计较他和Poins没拦住Thor参军的事。
Falstaff不提这事还好，一提Hal就来气，何况这家伙还用“浪漫感人”这样腻歪的词来形容他跟Thor的谈话。“来得正好，Falstaff爵士，我想我需要一个解释。当时你们都觉得Thor身强力壮比你们更应该去前线，而我说过他是外地来的，没有在英格兰服兵役的义务，也严禁你把他送上战场给你充当炮灰。但他现在就在你的队伍里，我的面前，你怎么解释？”
“好吧，”Falstaff用最坦荡的厚脸皮回答道，“殿下，这可不是我的错，是Thor不知从哪儿听说要打仗了，自己找到我这来要求参军的，我替您回绝了他，就用您给我的理由，不信您可以问他或者回头问Poins，但是他好像知道我的弱点在哪，他告诉我不用给他发饷，一切吃穿包括武器他都能自己负责，我真不知道还能上哪儿去找这么省钱……忠诚的战士了，所以，殿下，您就收下他算了，要是实在怕他不顶用，打发去烧火做饭也都随您。”
Falstaff最后一句话让Thor哭笑不得。要不是还当着Hal的面，他真想用实际行动让这个老滑头知道知道谁才只配去烧火做饭。
Hal也是一副又好气又好笑的表情。不过Falstaff的话倒也提醒了他，现在追究责任已经没什么意义了，Thor只能留下。“这样吧，Thor，你不用再跟着Falstaff混，那太委屈你了，不如到我身边做我的亲兵……”
Hal话还没说完，Thor就喜出望外地一口答应下来。“那再好不过！”
“呃……”王子殿下明显被答应太快的Thor梗了一下，“那我们先走吧，我得赶去跟父王他们会合。你会骑马吗？”
“当然。”Thor一脸自信地回答。
Hal抬头四顾了一番，却发现一时找不到多余的马匹给Thor，只好伸手向他发出邀请：“不过看样子你只能跟我挤一下了，你的武器不方便带着就给别人吧，等到了地方我再命人给你找新的。”
Thor二话不说就把肩上扛的战斧丢给了Falstaff，“有劳！”然后搭上Hal的手略一借力就跃上了马背。
Hal眼角余光瞥见Thor干脆利落的上马动作，刚想夸他两句，却感觉手背上一热，低头一看只见Thor的一双大手已经自然而然地握上来，跟他一起牵着缰绳。
“嘿，你的手。”Hal忍不住小声提醒。
“嗯？”Thor越过他的肩膀看了一眼两人的手，并未察觉有何不妥。
Hal感觉手背上那片温热越发令人心痒不安了。“拿开。”他有点怀疑自己之前是怎么做到坦然和Thor勾肩搭背谈笑风生的了，难道主动和被动的差别这么大？
Thor明显愣了片刻才失落地松开手，改成环抱着Hal的姿势。
即使那么多年过去了，Thor还是清楚地记得自己小时候亲手教Loki骑马的场景，就是从那时起，他习惯了在同乘时主动去握Loki的手一起控缰，而Loki也习惯把方向交给Thor，默许他带领自己带去任何地方。
记忆和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它们深植于每个人的生命里，无法割舍，又有着不动声色的力量。正是它们在作祟才让Thor总在与Hal相处的细节上出现疏忽，给彼此制造尴尬，以及只有他自己一个人懂的感伤。
Hal疑心自己是否听到了Thor的叹气声，因为彼此离得实在太近了，一呼一吸都能听得极清楚，可是Thor看起来是那么阳光灿烂，对每个人都不吝惜自己的笑容，完全不像个会多愁善感唉声叹气的人。
难道是因为让他把手拿开就不高兴了？Hal如此揣测着，有点好笑的同时又有点为难。毕竟抱腰也很叫人不自在啊，要不要让他再挪挪手？
算了。Hal想了想还是决定暂时忽略掉缠在腰间的手臂，就当是看在他宽阔厚实的胸膛靠上去感觉还不错的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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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达索鲁斯伯雷的时候已经是隔天下午了，Hal得先去面见他父王和领兵的诸位公卿们，商讨眼前的战事，Thor不便跟随，就主动告辞自行找地方安顿去了。
直到月上中天时，营地里终于安静下来，除了巡逻的岗哨外，大部分将士一路行军而来疲惫不堪，此刻早已酣然入梦，也有一小部分新兵出于对战争与死亡的恐惧而夜不能寐，三三两两聚在篝火前，或沉默地瑟缩着，或满面愁容小声地交谈着。
Thor也没睡，为了等Hal。他想着那年轻的王子又要关心战事又要小心应付一众公卿长辈，到现在必然已经身心俱疲，应该有个人在他身边，为他缓解紧张分担疲惫。Thor认为自己正是这个角色的不二人选。
可等待的过程是如此冗长，Thor来回逛了几遭也没发现什么可供消遣的，无所事事中找了个能一眼望见主帐的角落坐下，听着各种鼾声混着巡逻哨的脚步声渐渐出神。
傍晚的时候，Thor已经通过多方打听摸清了对峙双方的兵力，不客气地说，这场战争的规模比他想象中小多了，放在以前他只需带上四武士来打一架就足以平定。只可惜现在Fandral他们来不了，而Odin为了减轻这次传送的负担，降低风险，干脆把他的Mjolnir和神力一并扣下了，让他只能以肉体凡胎来到这里，就像当年被放逐那次一样，哦不，当年被放逐的时候Odin好歹把Mjolnir也一起扔下来了，这次显然还不如上次。
“哥……”
一个熟悉的称呼由一个陌生的声音喊出，它很轻，却因为夜的沉寂而未被淹没，清楚干脆地顺着晚风传到Thor的耳边，令他还没完全回神就下意识循声看去。
国王的营帐里刚刚走出来两个年轻男子，一个金发一个黑发，金发的正是Hal，而后面那个黑发的比他矮了半头，是个生面孔，不过他的眉眼轮廓看起来有几分酷似Hal，再结合刚刚的称呼，想来应该是Hal的兄弟了。
“还有什么事吗，John？”Hal一面说着一面带着弟弟往旁边走了几步，给随后出来的人让路。
“我仍期待着不用流血牺牲的和平，直到开战前的最后一秒。哥哥，我想你能明白我的意思。”John望着Hal的目光充满担忧。
Hal认真打量着弟弟严肃的表情，像是在努力领会他的意思，但这副假象很快就随着他“噗嗤”一声笑出来而崩塌。“别这样老弟，搞得好像是你要跟Percy决斗一样，还是说你认为你老哥真的那么没用？”他笑得那么恣意洒脱，好像根本没把将要面对的生死挑战放在心上。
John不得不承认哥哥的笑容很具有感染力，一下就把他内心凝重的阴翳驱散许多，甚至让他不由自主地跟着笑起来。“好吧，看你还能笑得出来，如果不是非常自信就一定是吓疯了，不过我愿意选择相信你是出于自信，你一定能打败那个骄横跋扈、目中无人的Percy，笑到最后。”
“这才对。”Hal抬手攀上弟弟的肩膀，亲昵地揉了揉他后脑的头发，“很晚了，有什么话明天再说，我先送你……”话未说完，Hal无意中瞥见了远远站在角落里的Thor，那金发碧眼的大个子正微笑着把目光投向这边。
两人视线相接的一瞬，Thor的笑容扩大了些许，映着身边的篝火把暖意传递给Hal。Hal会心一笑，向他点头致意。
作为和Hal一起长大的兄弟，John立刻从这一对视一点头里察觉到了微妙的变化。在John眼中，Hal一直是个好哥哥，对兄弟几个都很亲切温柔，但他刚刚看那个金发男人的一眼里却是另一种截然不同的温柔，John不知要如何描述才最贴切，只能说如果Hal一个眼神就可以改变季节的话，那么他现在看Thor的眼神就足以让冰雪融尽，春回大地。
“看样子哥哥还有其他应酬，就别送我了，我自己回去就好。明天见，哥哥。”John飞快说完，没等Hal回答就溜得人影都不见了。
Hal愣了一下，尴尬地摸摸鼻子，隐约感觉John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见John匆匆离开，Thor这才上前。“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
“当然，你看你把John都吓跑了。”Hal佯装怒着白了Thor一眼，随即又笑起来，“没有，他只是困极了就先走一步。你呢，这么晚了还在外面待着，是紧张得睡不着吗？”
“如果说你的一切疲惫负担都可以转化成我的紧张，那么我确实紧张得失眠了。”Thor望着Hal，这面带自信一身骄傲的小王子啊，他把自己从里到外全副武装起来的姿态是那么熟悉，叫人无法不想起曾经的Loki，他就算在最狼狈的时候也要用幻象来维持着自己的尊严，不肯露出半点破绽。
Hal完美的笑容因Thor的话出现了一瞬裂痕，眼神也变得困惑，似乎不明白自己究竟哪里露了破绽而被看穿。
沉默中 ，Hal有片刻的为难，他不知自己是该用愠怒来挽回颜面，还是该装作没听懂Thor的意思蒙混过去。但他最终却选择了向Thor投降。
“好吧，我承认……不过绝对没你说的那么严重。”Hal长吁一口气，低头避开了Thor的视线，眉眼里笑意隐去，肩背腰身紧绷的线条也泄了力气松弛下来，仿佛刚褪去一层无形的盔甲。
“陪我走走？”Hal平静地邀请Thor。
这个要求小到无法拒绝。Thor就这样和他并肩走在营帐林立的雪地上，一轮孤月透过稀薄的云雾洒下几许凄清的光线，把两人的影子拉长变形交叠在一起。
这种时候也许已不必有任何言语来点缀，只需用心享受空气里的静谧就好，可Thor生来不爱沉默，总能找点话题来活跃气氛。“我很羡慕你们。”
有些没头没尾的话让Hal稍迷茫了一会儿，“嗯？”
Thor笑着解释道：“我是说你和John，你们刚才的谈话我都听见了，我看得出你们感情很好，他很关心你，你也很爱护他。”
听了这话，Hal立刻露出满脸自豪，忍不住向Thor夸耀起来：“我未必见得是个好哥哥，但是John真是天底下最好的弟弟，他从小就爱粘着我，跟着我，父王赏赐什么都惦记着拿来跟我分享，而父王申斥我责罚我的时候他也总想尽办法替我解围。我经常会想，上帝啊，您是不是把身边最可爱的天使派下来给我当弟弟了？”
Hal眉飞色舞地说着，不吝把世间所有褒义词都用在自己弟弟身上，Thor在一旁静静看着他，心底里的共鸣让那些与Loki密不可分的记忆一幕幕重演，与他的话完美契合在一起，宛若另一种姿态的重生。
“你这么认同的样子，看来也有个弟弟？”Hal瞧Thor一面听一面不住地点头，还露出一脸温柔似水的笑容，大抵是想起了什么美好的事。
说来Thor的这种表情Hal并不陌生，那应该是在小酒馆里第一眼瞧见他的时候，他独自坐在角落里对着面前的一杯酒走神发呆，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就露出一脸和现在一模一样的笑。Hal心想：难道那时我猜错了？他不是在想什么心上人，而是在想弟弟？
被Hal乍一问，Thor仿佛自梦中惊醒般慌乱了片刻。“呃，当然有，而且和你一样……我的意思是我和你一样，我也是做哥哥的。”
Thor急于解释的样子令Hal若有所悟。以他的智慧与眼光，可以耐得住韬光养晦的寂寞，同样也信得过Thor的一片好心，但他不认为这是天经地义的，他在等、在找，他需要一个Thor对他好的理由，不然他受之不安。如今看来，Thor似乎已经说漏了嘴。
“果然，其实你给我的感觉就像个兄长，尤其是在上次你教训我的时候，”Hal存心试探一下Thor，“你不知道你那神态和语气已经完全是哥哥在教训不争气的弟弟了，我当时甚至有种错觉……”
“什么错觉？”Hal的话令Thor一下紧张起来，疑心这是他前世记忆将要复苏的征兆。
“你……”Hal不动声色地把Thor全部的表情变化都收在眼底，“就是我哥哥。”
仅这轻飘飘的一句话，就让Thor不由得心头一震，喉咙发紧，指尖也控制不住地瑟瑟颤抖起来。
那不是错觉！Thor心里再清楚不过了，可是……
“别取笑我了，我这么糟糕的哥哥怎么配有你这么好的弟弟，”Thor强笑着，“你这话万一传到你父王耳朵里，我可没好果子吃。”他多想趁这个机会告诉Hal——那不是错觉，我确实是你哥哥，至少曾经是。
但这么做的结果是怎样呢？Hal不信，只当他是个想念弟弟想得发疯的家伙；或者Hal信了，甚至说不定还真能想起点什么……糟糕的记忆。
Thor还记得，当年在中庭找到刚被Steve他们捉住的Loki时，自己和Loki对往事的记忆居然大相径庭。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一起玩耍，一起战斗，你都不记得了吗？”
-“我只记得阴影，我一直笼罩在你伟大的阴影之下，我只记得你将我推下深渊……”
如果Hal只能继承这些糟糕的记忆，那还是让它们继续沉睡在Loki的灵魂深处吧。
Hal也打算在此终结这番试探了，他已经看清楚Thor确实在拿他当弟弟对待，只不过并不愿意让人知道。“好吧，当我什么都没说。”
“不过……容我有那么一点点好奇心，我想知道，令弟是个什么样的人。毕竟有这么好的哥哥做榜样，想必当弟弟的也不差？”哪怕是不小心充当了别人的替身，好歹也让我了解一下我在替什么样的人享有这份错爱吧？Hal这么想着，努力让自己更坦然一点，至少试着接受Thor无条件的好其实是发自他对他弟弟的感情这回事。
明明是一句寻常的夸奖，在Thor听来却别样的讽刺。他低头想了想，却怎么也找不出合适的语言去描述那段有Loki陪伴的日子，因为它漫长得几乎占据了Thor迄今为止整个生命，又短暂得已成为过去。
“很抱歉，”Thor苦笑着摇头，“请原谅我是这么笨口拙舌，以至于我无法像你描述John那样，完美又贴切地描述我的弟弟有多好。我只能告诉你，在我来这里之前他已经死了，就死在我面前，是为了救我，也为了离开我。他本就讨厌我，而我又说错了一句很关键的话，以至于他不惜放弃自己的生命也要从我的世界里消失。”
Thor慢慢地说着，表情上没有太大的变化，连语调也算是平静如常。但Hal看在眼里却暗暗心惊，他觉得Thor这副样子若不是已经痛到心如死灰，就是悲伤与思念正积蓄成洪流，全仗最后的理智还在像堤坝一样约束着它才没有汹涌爆发而已。
“我……Thor，也许道歉已经不能挽回我好奇心给你造成的伤害了，”Hal拿出自己全部的诚意看着Thor，只希望自己的办法能让他从悲伤的阴影里脱身。“不过我还有别的办法弥补一下，你来许个愿怎么样？只要是我能办到的就一定满足你。”
这么说的同时，Hal暗暗祈祷着Thor的愿望千万别像他本人一样独特，最好是官爵地位、金钱美人之类俗套又好满足的东西，那才不至于叫人为难。
Thor对Hal抛来的歉意的补偿颇感意外，怔忪了片刻，左思右想也没想出自己还有什么需求，只好对Hal说：“那就……别去找Percy决斗好吗？我听说了你的誓言，但我认为那种人根本不值得你去拼命，就算是为了洗刷耻辱争得荣誉也不值，我就只想要你好好活着。”
虽然这话足够把很多人感动到哭，包括Hal，但他挣扎了一下还是没答应。“呃……抱歉，毕竟我发誓的时候有很多证人在场，其中就包括我父王，所以我没有反悔的余地。换一个可以吗？”
意料之中地被拒绝了，Thor叹了口气，不过他也早就考虑好了，若是Hal非要跟Percy决斗不可，他不介意抢在Hal前面去干掉Percy，或者无耻一点来个二打一，总之保护Hal才是最重要的。
“换一个……那我希望我们两个能一直保持现在这样的关系，或者就算不能再像现在这样面对面说话了，也请给我在能看到你的地方保留一个位置，别消失在我的世界里。”Thor的这个愿望与其说是许给Hal，不如说是许给Loki，他现在最怕的就是有一天Hal也会像Loki那样一狠心就彻底离他而去。
就算没有说透，Hal又怎会看不出，所谓好好活着，所谓别消失，其实是Thor把原本想对弟弟说的话说给了他。Hal从未像现在这样后悔过，后悔自己明白得太多，他发现自己真的难以心安理得地充当Thor寄托感情的对象。
“Thor，这一件也请恕我现在还无法应允。”Hal别过脸，让自己的失落不至于暴露在Thor的视线里，“我希望你能早日走出阴影，如果到那时你还愿意继续留在我身边的话，我当然也愿意给你一个这样的位置。”
说罢，Hal对身边人投以微笑，算是对这场谈话做一个的优雅结尾，随即转身而去。
